“学袍与城镇”（Gown and Town）特指学校与城市已高度一体化的传统大学城，例如剑桥、牛津、鲁汶等。具有丰富历史底蕴和文化氛围的欧洲传统大学城，其大学与城镇的一体化模式是我国新城式大学城规划的“理想”范型。在探索新城式大学城的校城一体化发展方面，比利时新鲁汶大学城是一个独特的案例。

1970年代，新鲁汶大学城在布鲁塞尔南侧30km外的一片农地中经过规划而建成（图1—图4）。新鲁汶大学校方以老鲁汶为模板，以现代城市规划手法为工具展开总体规划，在特殊的政治与时代因素推动下，成功地建设了“全新”的怀旧式校园。由于校方坚持适宜步行、空间尺度人性化、公共空间富有活力、社会构成多样化与城市发展适应性强等符合传统欧洲城镇价值的规划原则，紧凑布局、混合开放与步行连续的规划理念逐步形成：即通过紧凑用地营造适宜步行的城市尺度，通过混合开放丰富大学城的社会多样性，通过立体交通提高大学城内的可步行性和公共交通效率。

图1  新鲁汶大学城的历史与现状（左图为1972年应用科学科学学院建设场景，右图为现状全景；N233公路位于两图中左侧）

图2  新鲁汶大学城区位、用地范围和建设分期

图3  新鲁汶大学城总平面图

图4  功能关系概念图

其中，中心区平台（L'esplanade）和大学城起步区共同构成了大学城最具活力与特色的地区，是大学城规划理念的最佳体现（图5）。基于自然地形的多层平台成为交通枢纽的空间载体（图6）。综合体占地约3公顷，其中：（1）地面层与两侧山坡相连接，平台之上是多层办公、公寓和教育建筑，及纯步行活动的公共空间；（2）负一层与部分负二层是可以容纳约5000辆机动车的公共停车场；（3）两条穿越式的机动车道和轨道交通分布在负二层，作为对外交通通道。综合体将机动车与慢行交通分离，并且为城市基础设施（火车站）的更新改造预留了充足的空间储备。

图5  新鲁汶大学起步区平面图

图6  达·芬奇的城市地下运河设计（左）与新鲁汶大学中心平台结构（右）比较

以平台空间为主体，一条东西向长约1km的线形步行公共空间构成了城市的主要发展轴线。其中，教学办公、城市商业、居住公寓、文化娱乐以及交通设施混合分布（图7）。由于不需要考虑机动车道设计，有意地模仿中世纪城镇空间布置了曲折蜿蜒、台阶起伏的步行街道，并且在街道转折处形成大小不一的广场作为节点空间。在40多年的发展过程中，街道空间的比例、步行的连续性以及公共空间界面都被完整地保留下来（图8）。当行人步行在中央平台的广场与步行街中时，往往难以察觉自己身处一个面积达2公顷的平台建筑之上，而脚下是两层停车场与机动车道。

图7  城市中心区剖面示意

图8  科学广场、瓦隆步行街与大学广场的历史与现状照片

与中国的新城式大学城相比，以社会人口为主、单一土地产权与大学主导开发模式是新鲁汶大学城的主要特征（表1）。一方面，新鲁汶大学城基本实现了新鲁汶大学城总体规划所提出以社会人口为主的理念。如今，在大学城内运营的商店与设施已超过300处，为新鲁汶大学城内所拥有的3.1万居住人口、4.5万人日间活动人口和年均800万人次游客提供服务。

表1  园区型、城市型、传统大学城与开放型校园案例比较

另一方面，大学校方依照总体规划制定开发条件，然后通过租赁合同“出售”土地的使用权与开发权。在这种情况下，新鲁汶大学不仅对大学城规划的实施具有更高的主导优势，还在产权没有分散的情况下将土地转化为可持续的建设资金，实现了一种具有新鲁汶大学城特色的“土地银行”。

与新鲁汶相比，中国新城式大学城在制度建设、公共认知和规划设计方面存在一定的差距。这些差异不仅是功能布局失调、空间尺度过大、城市社会属性缺失等问题的基本原因，还将制约城市大学化和大学社区化的发展。

作者：刘铮，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鲁汶大学（KU Leuven）建筑系联合培养博士研究生。zheng.liu@urbanstudy.net

王世福，博士，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教授、系主任

莫浙娟，博士，华南理工大学建筑学院城市规划系。cucomore2004@hotmail.com

订阅号编辑：张祎娴

订阅号排版：赵大伟

本文为本订阅号原创

欢迎在朋友圈转发，转载将自动受到“原创”保护

点击下方“阅读原文”查看更多